在燕趙茶界,一提到河北省邢臺市三劍茶藝館,馬上就會有人接茬:“那是項姐開的!”
“項姐”,好親切的稱呼。無論是年長于她的,還是比她歲數(shù)小的,茶人們習慣于把項春霞親切地叫作項姐。這不僅僅是因為三劍茶藝館的招牌早已跨越了邢臺地域,而且項姐本人在河北省茶界的人氣指數(shù)也在不斷地飆升。
我認識項春霞女士是在她習茶之前的1992年,那時她還在《邢臺日報》當一名記者。及至十年后再見到她時,名片上卻多出了三個頭銜:三劍裝飾公司總經(jīng)理、三劍茶藝館總經(jīng)理、三劍鮑翅酒樓總經(jīng)理。崇茶從酒,雅俗共賞,既追求雅文化之茶,又經(jīng)營俗文化之酒。如果套用國學大師文懷沙老先生一句“清醒文化加糊涂文化”來點評項姐的經(jīng)營狀態(tài),頗為相似。
2000年7月,當項姐在邢臺仿古一條街開出了第一家茶藝館時,預示著邢臺市茶文化發(fā)展將從這里走來,三劍茶藝館為以明代“清風樓”為標志性建筑的邢臺古街注入了茶文化的芳香。那時,項姐周圍一些文化圈內(nèi)的朋友和一些鐵桿茶迷為邢臺誕生出一處高雅的文化休閑場所欣喜若狂,朋友們是期盼已久,并對項姐頗為形象地評價:“難得清醒”之人創(chuàng)辦一處清醒文化樂園,為這個熱煩的社會注入一劑清新。可就在2年后,當項姐在邢臺又開出了一家鮑翅酒樓時,朋友們卻面面相覷,欲言無語。
剛入茶道的項姐,春風得意,滿面喜氣,逢人便說泡茶的好處,茶藝館的生意真可以用“日日是好日”來形容,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鮑翅酒樓生意倒可以用“夕陽落黃花”來形容。有了經(jīng)營上的苦澀滋味,才知道茶是她尋找的真正歸宿。待她徹底下決心改變兩邊經(jīng)營兩頭牽掛的局面時,鮑翅酒樓也隨之在邢臺悄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又一家三劍茶藝館。去年5月,河北省首屆牛城茶文化交流大會在三劍茶藝館召開時,著名茶文化專家陳文華教授在得知開會的所在地正是原來的鮑翅酒樓的舊址時,已然為項姐的決定所感動。他在大會的發(fā)言中無限感慨道:如果說,過去項春霞女士是在“清醒文化”與“糊涂文化”經(jīng)營中互補生存,那么現(xiàn)在,項春霞女士徹底清醒了,因為她棄酒從茶了,其精神可喜、可賀、可嘉……
如今,在邢臺地面上,項姐獨自占有橋西、橋東兩座大茶樓,由于裝飾風格不同,文化內(nèi)涵不同,形成了橋東茶館的儒雅和橋西茶館的禪趣。項姐寧愿在商海風云之際會的邢臺甘于寂寞,頑強地守著一方儒雅、一簾禪夢,作為邢臺精神文明建設的象征,并不斷賦予茶文化新內(nèi)涵、新思路。
茶是柔情的,一如三劍茶藝館里優(yōu)雅的琴聲、潺潺的流水、縹緲的幽香,還有那趙州禪茶文化的背景;茶是文化的,項姐注重禪茶意味,使三劍茶藝館里處處充滿禪趣。二十八則趙州禪門公案作為文化背景,是項姐淡定自如、笑看人生的最好詮釋。乃至中國佛教協(xié)會副會長凈慧上人常把三劍茶藝館作為禪與茶結合得最好的典范,把“三劍”比作是大智慧之劍,并以“吹毛用了急需磨”給予勉之。
項姐不承認自己是一個真正的茶人,不過她做商人處處卻用茶人的心態(tài)去衡量,正因為她經(jīng)歷過商戰(zhàn)的風風雨雨,所以她常把掛在嘴邊的“平常心是道”來對待任何事情,也就是茶人應有的那份情懷。項姐的專業(yè)是搞美術設計,迷戀于藝術情結成就于她的風雅茶事,專業(yè)的熏陶培養(yǎng)了她超然淡逸的氣質。她熱愛生活,但在行事談吐之中又高于生活。她的性格以及她對茶的那份情致,誠如她詩中所云:“獨坐小窗已忘言,舉目天外看云閑。爐火焙香茶煙靜,清涼世界有芝蘭?!鄙钪杏兴埠煤途鞈俚臇|西,除了做老板,還常常以做母親的口吻“管教”家庭中的另外兩口人,畫家丈夫和正在讀書的兒子,但她也會常常以我們家老公又畫出一幅好畫而沾沾自喜。除了享受做妻子、做母親平凡而瑣碎的簡單快樂之外,更無法掩飾她眉宇間那一份菩薩心腸和柔情淡如。
如今,項姐性格內(nèi)斂如茶,默默無聞,面對種種不愉快可以“舉目天外看云閑”,惟以真愛用心泡出自己的茶香;以“爐火焙香茶煙靜”的心態(tài)待人,惟以大局為重。她崇尚趙州吃茶去的禪理,清閑時完全讓自己沉醉于“獨坐小窗已忘言”的境界中,讓茶把自己生活外延調(diào)整到最佳適度。
想起禪宗靈云禪師有悟道詩偈一首:“三十年來尋劍客,幾回落葉又抽枝。自從一見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逼渲小叭陙韺汀笔切量喙し颍瑢で蟮氖且环N智慧,三十年來要尋找的劍客并非是“三劍”的出處,但項姐擁有“三劍”后,倒是加深她“自從一見香茶后,直至如今更不疑”的從茶決心,溈山禪師對靈云禪師這首詩偈有一評價,此時送給項姐倒也恰如其分——“從緣悟達,永無退失,善自護持”。對茶對人生均是如此。
茶意正濃,竹菊搖曳,瞧瞧項姐一路攜茶而來,陣陣清香襲襲,真是“行看流水坐看云”。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