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早晚遍地霧,陰雨終日滿山云”,這是我故鄉(xiāng)的真實寫照。
在那翠綠的群山之中,掩映著滿山滿壟的茶園。一直以來,我沐浴茶的芬芳馥郁,凝視茶園里女人們的風姿,感受著她們的歡樂、痛苦、辛酸。茶園是她們的樂土,那片片綠蔥蔥的茶園,承載著她們的夢想。每到山花爛漫的春天,也正是茶香飄溢之時,她們提籮攜筐投入到那漫山遍野的茶樹叢中。沉寂了一冬的茶園,迎來了漫山“彩蝶”般忙碌的女人。少女素手纖指揀起那嫩芽上綠色的夢想;少婦如林中鳴囀的畫眉,甜蜜的歌聲和著嫩芽脫離母體的輕快之符;中老年婦女猶如山中悠飄的云霧,甘露滋潤著她們視若兒女的叢叢新綠。
茶園是她們收獲的莊稼地。一年之計在于春,春華秋實。一般來說,春天是播種之季,但對于茶女們而言,春天是她們收獲的季節(jié)。一個茶季,起早摸黑,艱辛苦熬二、三個月,手指無數(shù)次與茶梗碰撞以致皮膚皸裂,無奈裹上黑色的膠帶。春寒料峭,逢上綿綿陰雨,整天浸泡在風雨中,人凍得渾身直哆嗦,嘴唇發(fā)烏,卻舍不得休息一天;初夏的陽光雖談不上酷烈,但成日的曝曬使人昏沉沉。茶葉的苦澀中浸潤著她們的辛酸。
茶園里的女人,一輩子愛著茶,戀著茶。她們的脈絡里流淌著大山執(zhí)著的血液,同時又生著山水的柔韌性。她們一生都堅守著那一片片茶園,她們是為了耕耘那一片片茶園而存在的。我的母親無疑是她們中堅定的一分子,從豆蔻年華直到兩鬢染霜,然而母親無怨無悔。母親正是蹲守在故鄉(xiāng)的茶園里,將我們兄妹幾個撫育成人。
茶園里的女人是茶園的一道靚麗的風景。正如樓嫣婉所說:“興許,我們只有讀懂了她們,才真正懂得了茶。